“嗤——!”
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灼烫声响起。一股皮肉被瞬间烧焦的糊味,混杂着更浓郁的腐烂气息,猛地窜入凌云的鼻腔。几乎在同一时间,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、尖锐到极致的剧痛,如同高压电流般,从肩部伤口炸开,瞬间沿着神经通路席卷全身!
“呃——嗬——!”
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弓,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背部!喉咙里爆发出被口中木棍死死堵住的、沉闷如受伤野兽般的嘶吼!那声音压抑在胸腔和口腔内,带着血沫的腥甜气息。他的眼球因巨大的痛楚而剧烈凸出,布满了血丝,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一片血红模糊。额头上、脖颈上、背上的汗水,如同打开了闸门,瞬间汹涌而出,将他早已湿透的残破衣衫再次浸透,冰冷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,带来另一种战栗。
这仅仅是开始。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品味这第一波疼痛的余韵。理智在疯狂地呐喊:不能停!停下就意味着前功尽弃,意味着更可怕的感染和死亡!
他强行控制住几乎要痉挛的右手腕,利用刀尖残留的热量和锋利,沿着刚才刺入的点,横向、缓慢地、坚定地划开!
这不是切割,更像是用烧红的烙铁在撕裂自己的皮肉!每一毫米的移动,都伴随着新的、更加剧烈的痛苦浪潮,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他近乎崩溃的神经。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,左手死死地抠进身下的泥土里,指甲翻裂,渗出血迹,却浑然不觉。所有的意志力,都集中在了控制右手的动作上——快!准!尽量减少痛苦持续的时间!
创口被扩大了一个约莫一寸多的口子。就在他移开刀尖的瞬间,仿佛堤坝被掘开了一个口子,一股粘稠、黄白相间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的脓液,立刻从创口处涌了出来!
来不及喘息,甚至来不及感受又一波因为创口扩大而带来的剧痛,他立刻放下了滚烫的柴刀。用之前好不容易节省下来、略微清洗过的左手,颤抖着却用力地按压在伤口周围的肿胀区域,向创口方向挤压!
“噗……”
更多的脓液,混杂着暗红色的坏死血液和细小的组织碎块,被一股股地挤压出来。这个过程带来的疼痛,与刚才的灼烫和切割痛不同,是一种深沉的、饱胀的、如同从骨髓深处被强行抽取的钝痛!这种疼痛更加难以忍受,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、揉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