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兰还拿上来一瓶“秦川酒”,十分殷勤的给王满银他们斟满。
几杯酒下肚,身上暖和了,话匣子也就打开了。刘正民拍了拍王满银的胳膊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和揶揄:
“满银,不是我说你,你这人脑子活络,学问也不差,见识广,是块好材料。
福军主任年前后就有意把你弄到县里来,哪怕是先到哪个部门当个临时工,也比你在村里强吧?
风吹不着雨淋不着,每月有固定工资拿着,它不香吗?
你倒好,硬是推了。非要回你那罐子村,结果还当那个操心费力还不落好的村干部?图个啥?真是有福不会享,没苦硬给自己找苦吃。”
王满银啃了口馍,嚼得慢悠悠,听完刘正民的话,他咧开嘴笑了笑,眼神里没什么波澜,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:
“正民,你的好意我明白。可我这人吧,没啥大志向,以前在街面上打混,见过太多……,你懂的。
现在吧,就觉着跟兰花守着家,我有你这样干部兄弟,还能饿着我,亏着我不成。我看着自家一亩三分地,心里头踏实。
你也知道,县里是好,可规矩多,应酬多,责任也大,我这散漫性子受不住。在村里,有支书顶着,虽然事杂,但不累,又自在……嘿嘿!”
“自在?”刘正民嗤笑一声,“就你管那摊子事,牲口、知青、副业,哪样是省油的灯?我听说今年开春你们村又分了八个知青?够你喝一壶的吧?”
提到知青,王满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,把剩下的馍塞进嘴里,拍了拍手上的渣子,身子往椅背上一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