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家宝的焊枪走得很稳,焊缝看起来均匀饱满,显然对这项技能也很自信。
刘光鸿这次却没再慢热,他仔细清理了接缝处的油污和锈迹,又用砂纸打磨出坡口,才开始焊接。
他的手法很特别,不是常见的直线运条,而是小幅度的锯齿形摆动,焊枪角度始终保持在45度左右,电弧稳定得几乎听不到杂音。
钱爱国看得眼睛发亮,低声对旁边的技术员说:“这小子的焊接手法,有咱们进口焊机的自动焊那味儿了,角度和速度控制得太精准了!”
焊接完成后,两个压力容器被送去做水压测试。当压力升到规定值时,何家宝焊的容器接缝处冒出了一串细小的气泡——虽然很轻微,但确实渗漏了。
而刘光鸿焊的容器,无论压力升到多高,都严丝合缝,连一滴水珠都没漏出来。
结果已经不言而喻。
何家宝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他知道,自己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
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,有同情,有鄙夷,更多的是幸灾乐祸——他平时在车间里作威作福,早就得罪了不少人。
刘光鸿走到他面前,语气平静:“何主任,愿赌服输。”
钱爱国叹了口气:“家宝,你也听到了。你是按规矩,还是低头认错。”
何家宝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呜咽,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。
经过刘光鸿身边时,他狠狠地瞪了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
刘光鸿没在意他的目光,转头对钱爱国说:“钱工,让您见笑了。”
“见笑?我是佩服!”
钱爱国拍着他的肩膀,哈哈大笑,“光鸿啊,你这手艺,留在轧钢厂屈才了!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机械厂?我给你申请技术科的位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