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端室的灯闪了一下,又稳住。楚河站在风雪里,右肩微微发抖,左臂的裂纹被冷风冻得发麻,血渗到第三层绷带就凝住了。他没回头,拎着空的猎隼标本壳走回据点入口,门在身后自动闭合,液压锁咔的一声咬死。
据点内配备了智能清扫机器人,能及时清理各种杂物。
林玲已经在终端室等他。屏幕上的三只猎隼信号都活着,第二只刚混进八百米层的秃鹫群,数据流平稳。她没问飞行情况,只说:“电网撑不住了,你那手环残留的波动在啃主线路。”
楚河把标本壳扔进回收箱,解开左臂绷带。裂纹比进门前深了两毫米,不过边缘不再发烫,回炉核心发出的生物电频率和医疗舱的供能频率相契合了。他坐进舱体,接口插进小臂静脉,电流一冲,头顶的应急灯亮了一圈。
老周从配电间出来,手里拎着烧焦的继电器。“柴油机顶了十分钟,再不稳住,地下二层的温控也得崩。”他说完看了眼楚河的手臂,“你这玩意儿是救据点还是拆据点?”
“现在它在发电。”楚河闭眼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等它停了,我再想办法。”
情况紧急,林玲立刻切断据点外联,防火墙拉到最高级。她知道上一次终端被污染的代价。
林玲调出频谱分析设备。信号波段在深红之眼常用频段之外,但加密方式类似。她试着反向追踪,刚接入模拟节点,终端就弹出警告:检测到反向嗅探。
“它在定位我们。”她说,“不是被动发射,是主动扫描。”
楚河盯着屏幕上的信号源热图。那个点静止不动,但扫描范围在扩大,像一张网慢慢张开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对方已经怀疑据点存在,现在是在确认。
“不能拆。”他说,“一动它,对方就知道我们发现了。”
“那就让它发。”林玲切断所有外联线路,启用离线模式,“我们不回应,它就拿不到反馈,扫描再多也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