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河喉结动了动,“那又怎样?”
“如果你到了那里,系统就会完成最终适配。你会失去最后那点自主性,变成纯粹的执行体。开门,献祭,结束——一切都按计划来。”
“所以呢?”他声音很平,“你不也一直在执行任务?”
林玲没反驳。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,指尖微微发抖。人性稳定剂快耗尽了,情感模块开始紊乱。但她知道,这不全是药剂的问题。有些东西正在她体内苏醒,不是程序,也不是命令,而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判断。
她后退一步,拔出量子剑,剑尖缓缓指向楚河胸口。
那里埋着血藤种子。
楚河皱眉,“你要杀我?”
“不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要看看它还能不能反抗。”
剑刃释放出低频脉冲,扫过种子区域。终端数据瞬间跳变——血藤的能量流向与基因锁进化方向完全相反,它在压制晶格化进程,而且效率越来越高。
林玲瞳孔微缩。
这不该存在。一个生物组织,怎么可能对抗高维系统的逻辑重构?
除非……它承载的不只是生命信息。
而是执念。
她忽然明白了阿伊莎最后出现的意义。那不是幻觉,不是残影,是某种跨越维度的干预。她在用最后的存在,拖慢系统的进度。
变量从来不是楚河。
是留在他体内的那一丝不属于系统的东西。
林玲收回剑,转身走向一块倒塌的混凝土墙。她把终端贴在墙上,启动逆向防火墙协议,开始扫描月球服务器残片的信号入口。老周留下的终局协议还在底层沉睡,只要有人愿意支付代价,就能短暂突破封锁。
她找到接口位置,取出生物电导管,另一端连上自己的太阳穴。
楚河听见动静,转过头,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查真相。”她说,“真正的未来。”
“你进不去的。”他说,“没人能绕过深红之眼的防火墙。”
“我不是要进去。”林玲看着他,“我是要烧穿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