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诺!”
叶子文与申栋梁齐齐领了命,转身将令传了下去。
就在姜远传下军令时,府城正中,崔家主支大宅的议事厅中,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。
白发鹤颜的崔文基坐于主座之上,次子崔录盛与三子崔录立在堂下垂首而立。
崔录盛脸沉如阴云:
“父亲大人,那济洲水军太过嚣张,竟敢来我丰西府杀人,还伤了慧儿,这口气孩儿咽不下去!”
崔录立也道:“父亲大人,这伙水军赖在城中不走,不知是何用意!
要不要孩儿派人趁了夜色,将那领头的两个校尉弄死得了!
否则他人还真以为,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欺我崔家!”
崔文基饮了口热茶,看着两个儿子叹了口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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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啊,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
这伙水军的校尉再嚣张,咱们现在也不好动他!
他若死在丰西府城内,不管是不是咱们干的,樊解元都会赖在咱家头上。”
崔录盛冷哼一声:“那慧儿就白挨那一矛么?咱家的护卫就白死么?
如果不还以颜色,我崔家就真是任人欺负了!”
崔文基瞥了一眼次子:
“录盛啊,你也五十好几的人了,城府还是这般浅,多向你大哥学学。
如今朝中局势你还看不明白么?
丰西府外有朝庭的大军虎视眈眈,御史大夫伍云鉴又在丰西府内转悠,这些都是冲我崔家来的。
上次官仓失火之事还没有完结,此时去动济洲水军的校尉,你们是怕朝庭找不到借口么?”
崔录盛听得这话顿时不言语了,他出身在世家大族,怎会看不明白。
只是今日济洲来的那什么检校大人,上来就杀人,还伤了自己的儿子,还要给儿子扣个贼首之罪。
他崔录盛何时被人这么欺负过,崔家又何时受过这种气。
崔录立却道:“父亲大人,那您的意思是,子慧侄儿就白伤了么?
济洲水军在众目睽睽之下,伤了子慧,若咱们没有点动作,于我崔家大不利。”
崔文基顿了顿拐杖:“吃一时之亏又何妨,这仇自是要报的。
但不能像截杀崔自立那般直接了当了。
你稍后给你大哥去信,就言济洲水军无虎符擅离防区,行杀良冒功之事,且又污蔑朝庭命官。
你大哥知道会怎么办的,到时不仅要那两个小校尉的命,樊解元也吃不了兜着走!”
崔录立点点头:“好!孩儿稍后去办!”
崔文基想了想,又道:“截杀崔自立兄弟,是为父失算了,本不应杀的。
录立,将此事也告诉你大哥,就言崔自立等人逃进我丰西府,我崔家主支不但没有接纳,而是为帮朝廷除害,将其正法了。
到时崔六等人杀人一事藏不住的话,咱们也能先立住大义的层面。”
“父亲大人所言甚是!”
崔录盛与崔录立对视一眼,齐齐躬身。
崔文基又道 :“你二人收束一下咱家的人,特别是子慧的那些兄弟,此时千万不要去找那伙水军的麻烦,给人抓了把柄就麻烦了。
为父知道他们就在厅外候着,你二人去传达即可。”
“是!”崔录盛与崔录立又齐齐拱了拱手,便欲转身离去。
“录盛慢着。”
崔文基将次子叫住:
“子慧那孩子心性耿直,不适合当官,他养好伤后让他辞了官,让录立家的子恒去府衙当差。”
崔录盛听得这话脸色阴了阴,而崔录立却是面露喜色。
那崔子慧是崔录盛的第三子,也就是今日被叶子文捅了一矛的三少爷。
崔文基说他性子耿直,实则是委婉的说法了,翻译过来就是个蠢货。
他若不蠢,怎会穿着便服,带着家丁去硬刚水军,那一矛实是白挨的。
还差点被扣上贼首之罪,若非熊及魁是自己人,单这个罪就有些小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