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落入殷沉墨的耳中,却处处都是端倪。
从街上偶遇到今日相约,分明都是一环扣着一环有所预谋。
“她一个草原来的公主,什么时候还会缺引路的人。就算不熟悉京城环境,多花些银钱,多的是毛遂自荐给她处理昭严寺供奉事情的人。”
宋栖钰和他持有不同的意见,
“连姑娘到底是小姑娘,随便在路上拉人陪着,没那么放心也很合情理啊。”
殷沉墨摇头,认真对她劝谏:
“七七,你太过良善,不要被别人表现出来的可怜无助哄骗了。”
他这时候全然忘了,自己从前就是利用宋栖钰善良性子最多的人。
当然,也有可能是他便是这样的人,对于这样的行为也就更加敏锐。
顺应而来的,也是对“同类”的抵触。
宋栖钰并没放在心上,等连媗靠近,征询过殷沉墨的想法,给两人互相介绍时这样说:
“连姑娘,这是我昨日给你传消息提到的好友,陈殷。”
“这位是连姑娘,也是她要去寺庙给护身石供奉开光。”
殷沉墨和连媗对上眼神,交织的目光中骤然迸发出刺目的火光。
两人分明都噙着笑,却难以从对方身上获取些友善的信号。
即便还没有深入接触,各自心中也生出一个明晰的念头——这人看着有些讨厌。
似是天然产生的敌视感,生来就不对付,一见面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不和。
但当着宋栖钰的面,两人默契掩去心中的厌恶,“友好”地打招呼:
“连姑娘。”
“陈郎君。”
简单两句话后,目光迅速收回,落回宋栖钰的身上。
“那我们进去吧。”
随着她的发话,殷沉墨与连媗各自占据她的一边,并肩同行。
有外人在,殷沉墨变回了皇宫中的那位不苟言笑的君王,只刻意收敛了几分威严。
他不愿让自己与宋栖钰的私事传到连媗耳中,一路上都比较沉默。
连媗就不一样了,她仗着要被小心对待的女子身份,缠着宋栖钰,一会儿说:
“宋哥哥,我第一次来殷国的寺庙,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