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紫禁城浸在薄雾里,奉天殿的丹墀下,沈炼的绣春刀鞘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清凌凌的响。他跪在百官之首,玄色朝服上沾着夜露,双手捧着三样东西——李福的血书供词、郑府管家的毒药包、隆昌号的海运提单,每样都用朱砂绳扎得齐整,像三把插向权贵的刀。
“启禀陛下!”
沈炼的声音撞在奉天殿的蟠龙柱上,带着股子斩钉截铁的冷。龙椅上的皇帝刚端起茶盏,闻言放下,目光如刀扫下来:“讲。”
沈炼抬起头,指尖划过怀里的证据:“司礼监掌印李福,勾结镇国侯嫡子赵铭,于康陵祭器库掉包真品——”他展开李福的供词,纸页哗啦作响,“李福用司礼监朱批调出十箱真祭器,藏进祭器库地道;赵铭的隆昌号每月以‘陶土’为名,将假祭器运至天津卫,再转卖吕宋岛的赵记行。”
“证据在此。”他将海运提单承在阶下,“提单上有赵铭的亲笔签名,目的地吕宋岛,收货人赵记行——这是海外贸易行的账册,能对得上每一笔货款。”
殿中一片吸气声。镇国侯赵铭坐在文官队列里,脸瞬间白成纸,手指绞着朝服下摆,指节泛青。
沈炼再往前膝行一步,掏出个锡盒:“更致命的是,都察院右都御史郑坤,暗中庇护二人!”盒盖掀开,半袋鹤顶红滚出来,包装纸上印着“郑府”的朱红印章,“李福昨夜招供,郑坤每年收赵铭两万两‘孝敬’,每次走私船出海,都派都察院番子‘护送’——为的是销毁账册,掩盖罪行。”
“还有这个!”他扯出李福的血书,“李福说,郑坤怕他反水,昨夜派管家带鹤顶红下毒!狱卒亲眼看见郑府的人闯进诏狱,说要‘照顾’李公公!”
“陛下!臣冤枉!”
郑坤终于反应过来,从队列里扑出来,官袍蹭在地上沾了灰。他指着沈炼,脸涨成猪肝色:“沈炼构陷老臣!这些都是伪造的证据!”
“伪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