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炼冷笑,从袖中取出一叠纸——是李福的亲笔供词,每页都按着血手印,“李福招供时,你在都察院的值房里。他说的‘每月十五亥时在永定河画舫见面’,你要不要跟陛下说说,那画舫是谁的?”
郑坤的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。他想起上月十五,他确实去了永定河的“听雨轩”,见了个穿青衫的男人——那人只说“祭器的事要稳住”,没露身份,可此刻对着李福的供词,他再也无法抵赖。
“还有这个!”沈炼捡起地上的毒药包,指尖沾了点鹤顶红,举到龙椅前,“郑府的管家已经招了,这毒药是郑坤亲手交给他的。郑大人,你要不要尝尝?”
“陛下!臣是为楚王府着想啊!”郑坤突然跪下来,磕头如捣蒜,“楚王生前跟赵铭有生意往来,臣怕牵连楚王府……”
“够了!”
皇帝终于拍案而起,龙椅扶手上的螭龙雕件撞出脆响,“你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,掌管天下监察,却包庇罪犯、杀人灭口!楚王府的事,轮得到你替朕做主?”
殿中静得能听见香炉里的烟缕声。
皇帝望着阶下的沈炼,又扫过瘫在地上的郑坤,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:“郑坤,你可知罪?”
“臣……臣知罪。”郑坤趴在地上,声音像漏风的风箱。
“好。”皇帝拿起御笔,在沈炼的奏折上批了四个字:“着即查办。”转向左右侍卫,“将郑坤革职查办,打入天牢;镇国侯赵铭,剥夺爵位,终身监禁”